你真的会旅行么



我曾经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云南了。

前年,因为工作原因前后在云南呆了两个多月时间。从大理到丽江再到香格里拉,这条线路走了不下三遍。每天都在高强度的拍摄工作和三小时的睡眠中度过,生理和心理的极度疲惫的结果,就是我如同下水道一样的肠胃在丽江吃早餐包子遭遇食物中毒;在唐古拉山口活蹦乱跳的我在德钦遭遇高原反应。

至今还记得在结束了一波连续19天的工作之后,从香格里拉返回上海的飞机上,我看着过道那头的舷窗出了神。虽然我当时已经没有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头发也是又长又油,皮肤被晒得黑到我妈都不敢认的程度。但那个时刻,我体会到了那段时间里都没有过的幸福感。这种感觉很有可能和电影《逃离德黑兰》里飞机跨越伊朗国境一瞬间时的本·阿弗莱克,或者是当年从敦刻尔克上船的盟军士兵类似,那就是:“老子终于解脱了,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从那以后的两年时间里,我未曾涉足过这片土地。即便是在云南试车活动如此频繁,我也是尽量能躲就躲。这像是小鬼遇见了驱魔符,一听到要去云南立马跟触电了一样跳得远远的。

收到一汽大众蔚领的试驾邀请函之后,我还在“小心翼翼”地和公关沟通:“这回咱们不会去高海拔地区吧?”,“放心吧,海拔最高就丽江了。”;“我们需赶路么?”,“不用,整个行程就是从大理到丽江。”;“我们是自由试驾么?”,”是的,没有特别规定路线的。”

“到时候写一篇游记哈~”,公关补充道。

午觉睡醒从酒店的床上翻下来,进入速冻模式的上海带来的感冒一下从隐性变成了显性。我昏昏沉沉带着鼻涕出了房间门,结果瞬间被大理的阳光刺到睁不开眼。

眼前这条大理古城里的石板街再熟悉不过了,在两年前,我在这条街另一头的酒店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一周。而那时,今天住的这家大理一号院都还没有开始建。

在街上溜达着找药店的时候,满载游客的旅游电瓶车不断地从身边驶过。这个季节的大理对全国人民来说都算得上是气候舒适:没有东北的极寒,没有北方的雾霾,没有江南的阴冷,也没华南残存的酷热。所以对大部分旅游目的地适用的淡季在大理并不生效。所以在古城老街上能听到来自天南海北的方言,各种洪亮的嗓门中透着欣喜和轻松。

回想上一次在大理时还是八月,那个夏天更像是在西北老家的那种。没有咸腻的闷热,但有充足的紫外线和干爽的清风。在户外工作一天,脖颈里的汗水很快就会结晶成盐。

对于我来说,全国很多旅游区的面目都是略带狰狞的。毕竟到那里的目的只有工作。日出的第一缕光透亮,适合拍摄;日落的最后一缕光饱暖,适合拍摄;夜晚的银河难得一见,适合拍摄······在和光线抢时间的过程中,我们和正常的旅游者成了彼此眼里的异类,而我们对于美景的视觉愉悦已然麻木。以至于每逢长假,家里人计划出去游玩时,我的意见只有打算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毕竟长假给了人们权力选择去往自己喜欢的地方,而我现阶段最喜欢的旅游目的地就是自家客厅的沙发。

其实在大理有个景点,我是非常喜欢的。

在洱海的东岸,有个叫双廊的地方。这里算是洱海岸边地势最高的地方,而一个叫做南诏风情岛的小岛伸进洱海当中。

据当地导游说,南诏岛上那座漂亮的建筑归一位著名的舞蹈家所有。那顶华丽的屋顶像是座灯塔,但指引的并不是来自水面的船只,而是站在双廊高地上的游人的视线。它引领着我们的目光越过眼前杂乱的建筑,一直望向宝石蓝色的洱海深处。湖面上的姿态各异的云朵有魔力能让人像被催眠了一样,全然听不见身边各种摊点的叫卖和旅游大巴急促的鸣笛。

所以我拿到蔚领车钥匙的时候,第一个在脑海里映射出来的目的地就是双廊。定好导航之后便开车直奔过去,在绕了洱海小半圈、穿过了一座路面仅容纳得下一辆车的小镇、堵在修路的挖掘机后面半小时之后,我停在了一个停车场入口前。

在这个停车场入口里面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就是双廊古镇,而停车场将原本绕洱海一圈的环湖路拦腰截断,试图进入那里的各种车都要停到这个停车场里,换乘当地旅游巴士才能进入景区。

看着那扬着尘土、鸣着汽笛冲来的旅游巴士,我的选择只有调转车头离开。

大概在五年前我第二次自驾去西藏的时候,为了带同行的朋友去见识需要步行一小时才能到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我们一行人选择放弃了去珠峰大本营而转向林芝。结果在离大峡谷只有30公里的地方,也是同样的一个拦路的停车场横在面前。当时得知去看大峡谷已经不用步行,坐着旅游电瓶车就直接到观景台,而代价是把车停下之后每个人付元的门票。

结果就是我们在停车场门前原路返回,一路奔回八百公里外的起点。

毕竟,容易让人怀念的只是呆立在双廊望着变幻的云彩而忘了吃手里沙甜的西瓜,以及步行一个小时后隔着最后一层树林就能听到的磅礴水声。那种印在脑海里的感觉和这个地点知名与否没有半毛钱关系。

相对来说,玉龙雪山就显得宽容多了。

虽然三年没来过了,但是通往玉龙雪山的路依旧那么笔直而通畅,令人心旷神怡。沿着这条路愈发深入,雪山在我们眼前变得愈发清晰,而路边拍婚纱的新人也越来越少。直到深入到一个三岔路口,一左转进入了片“自留地”。

没有点通过性的车还真没法到这个地方,这是条从主路伸出来的碎石小径,所过之处是一片偶尔会有几棵树的空旷的荒野,只有车辙能表明这条路去向何处。

几乎每次来丽江试车,我都会开到这个地方来。起初是为了省些寻找拍摄地的力气,时间长了之后就变成了一种怀念。每回来到丽江都想过来看看每个季节不同的雪山长什么模样,而雪山下的歪脖子树又变成了什么颜色。

我把蔚领停在歪脖子树旁边拍照发了朋友圈之后,很多原来的同事和同行纷纷表示对这棵树甚是怀念。甚至还有人说还有一棵更老的歪脖子树只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估计很多人和我一样,喜欢在这里看雪山。白色的雪山顶总是喜欢和多变的云一起玩捉迷藏,也许就在你发呆的一瞬间,本来清晰可见的雪山顶立刻变得云遮雾罩。虽然背靠着就是一条公路,但在这里你几乎可以忘记它的存在,仿佛自己与大自然之间没有了任何隔阂。

在重拾了多年前的一些美好回忆之后,我又想起了前年在这里食物中毒的往事。不过这回记起来的不是痛苦,而是一件温暖的小事。

医院输液的那几天,已经对云南的一切食物起了戒备之心。有一次半夜输完液回酒店,路过了一家潮汕粥铺。粥的香味居然让疲沓许久的胃突然有了饿的反应,于是赶紧和陪我输液的老段进去点了一锅粥。

粥铺的老板是个深圳人,也是个自来熟,拎了瓶啤酒便坐下来和我们两个热络地攀谈起来。从那以后,在丽江的每个晚上,我们都会去粥铺喝碗粥、侃侃大山。有时候老板还会趁着酒兴给我们免了单。

想到这里突然间很想再去喝碗粥,和老板聊一聊。结果按照原地址摸索到那里了之后才发现粥铺已经变成了一家当地人开的川菜馆。这让我失落极了,原来回忆真的没有那么牢靠。

在回上海的航班上,我再次望着对面的舷窗发呆,回忆上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窘境。好在是这一趟让我不再那么惧怕来到云南,不再是每天的疲于奔命,而是将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了些。

而这几天当中,这辆蔚领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小伙伴。当接到它钥匙的那一刻开始,这趟云南之行其实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有了它就意味着被动地接受安排变成了主动的去寻觅,寻觅在过去云南之行中所残存的闪光点,将它们串在一起,看看会不会有魔力帮我驱散那些略显痛苦的回忆。

即便是充满了非铺装路面的云南,这辆车依然能够带我到达绝大多数我想去的地方。当我再次带着不同的心情和状态来到这些熟悉的地方时,心境已经变得很不一样了。

想起冯唐的一句话:“旅行的终极意义,就是观察自己、粉碎自己、获得新生。”

「文/万湑龙

图/万湑龙

制/autocarweek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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