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盐炖鸡最甜蜜的炒米和糖



“最甜蜜的炒米和糖”昨天看到一篇汪曾祺先生描述他故乡元宵习俗的文章,里面提到了一种食物,叫做炒米。我突然想起,这个是我童年最常见的零食呀,膨胀的大米,侧面有一条断断续续的小黑点儿,刚出锅时软绵绵的,没什么嚼头,放凉了是松松脆脆的。我也不记得小时候吃过多少炒米。我奶奶是个不消停的人,总是在地里除除草啊,去邻居家唠唠嗑儿啊,去集市买些零碎的东西。嗯,她也是不折不扣的吃货。集市必备项目是街拐角那家店子里的抄手,不要辣椒多香菜。菜市口对面商店里的姜糖和柿饼一小袋,以及刚刚出锅的炒米一大包。当然还有别的。显而易见地,她出去除草和人唠嗑儿的时候,买回来的东西都是我在吃。但是吧,姜糖太辣了,柿饼又太硬,我最喜欢的还是炒米。像汪先生家一样,我家也有固定的地方放炒米,米柜上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红色盖子。我现在想想为什么我奶奶买的零食大部分都不是给我吃的,以及为啥装炒米的罐子是透明的,大概是为了防止我偷吃,因为我总是在偷吃呀。通常我是一边写作业,或者看电视,或者追踪蚂蚁窝,一边从罐子里抓一把炒米塞进嘴里。香香脆脆,人间美味。但基本上即使是防止偷吃,我还是很快让罐子见底。其实炒米正经的吃法是烧一锅热水倒进水壶,然后拿个大号的勺儿挖一大把炒米放在瓷碗儿里,随便撒点儿白糖或者红糖,冲水。不用搅拌,炒米立刻浮在水面,还有轻微滋啦滋啦的声儿。然后,一边吹凉一边喝。用来充充饥或者待客应应急。嗯,我家那时候用的是竹节做的杯子,以及,只有奶奶在家的时候我会享受到这种正经吃法,因为我奶奶是拒绝给我糖吃的,并不是为了没有蛀牙。而是,小时候我嗜糖如命,喝白稀饭要加糖,喝凉开水要加糖,甚至我奶奶不在家的时候,偷喝了两大瓶蜂王浆。大概是太甜很对胃口吧,然后小脸通红像醉酒一样还全身发烫,吓得我奶奶从此把所有甜的食物都锁在柜子里,不见天日。和炒米相关的,是炒米花糖。其实就是炒米混合大量热糖浆以及芝麻花生之类,放在模子里压制,然后稍稍晾干切成块儿的一种膨化食品。但我对它是真爱呀,香香甜甜还不粘牙。小时候跟我奶奶去集市,只要一块儿糖,就可以老老实实跟着她走街串巷,一点儿不闹腾。或者她支使我跑腿儿去邻居家借个东西,也是一块糖的好处费,边跑边吃。

离家之后就没再吃过。直到高中第一次回去,满大街找很久以前的那家作坊,找到之后问大叔,我能尝尝这个不?然后没等人家同意就一口气吃掉了两大块,我妈妈和二姐在旁边儿看着我嘴角的渣儿一直笑,问我,妞儿哪个村儿来的?当然不用说,我那几天基本没吃饭都在吃这个糖。回新疆的时候带了很多,路上我一个人又吃掉了三分之一,逼得我妈妈像我奶奶似的,把它锁进了密码箱还换了密码......

刚上大学的时候,二姐打电话问我想吃什么她买了寄给我。我说米花糖。但时隔几年,她跑遍我们那个地区所有的集市,也没有买到。前年有一天,她又打电话跟我说,妹儿,我家隔壁开了家做糖的。当然我到家的时候,她准备了一大包迎接我。去年姐姐永远离开,竟发现隔壁那家做糖的也不再经营了,因为吃的人太少了。后来回学校经过达州车站,热得受不了跑去买水,意外发现一包江津米花糖,买了,打开,一边吃,一边在人来人去的广场上,哭成泪人。那一刻我发现,以后再也没人会跑遍大街小巷帮我找一个,几乎已经没人再吃的美味了。可能以后某时某地会再买到味道很像,但我大概,不会再吃了吧。

给过我最甜蜜记忆的两个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们的情谊,就是甜不甜,不甜我再给你加点儿糖那种。即使小时候我在换牙。即使长大后我胖成了n倍的小时候。写到这里,我决定去吃三颗巧克力,你们,和我的。我知道你们不会介意,甜甜的东西全给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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